【摘要】本文通过2021年“数字化时代婚育行为调查”，分析了我国育龄妇女和同年龄男性对智慧托育的需求、应用、信任及其对托育成本的影响的认知。调查结果发现，9.02%的调查对象有智慧托育需求，8.48%的调查对象过去一年内使用过智慧托育，7.78%的调查对象信任智慧托育，31.77%的调查对象认为智慧托育会增加托育成本。建议积极推动传统托育服务的数字化和智能化转型，加强对智慧托育的理论和中长期发展战略研究，通过科技创新补贴、税收优惠等措施，降低智慧托育成本，鼓励发展智慧托育新业态。

　　关键词：智慧托育；托育；托育产业

　　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突飞猛进，科学技术与人的家庭生活加速渗透融合，尤其是互联网、人工智能、大数据等数字技术与婴幼儿照料广泛融合，从育儿知识、育儿产品、育儿服务、育儿交流、亲子互动到婴幼儿早教等整个育儿过程日益受到数字技术变革的深刻影响。育儿的互联网化、数字化和智能化过程加速推进。智慧托育新业态也蓬勃发展。2021年7月20日发布的《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优化生育政策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的决定》明确指出“发展智慧托育等新业态”。

　　为了全面了解我国智慧托育新业态的发展状况，深入掌握我国智慧托育的需求，中国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和重庆工商大学人口发展与政策研究中心于2021年6～8月联合开展了主题为“数字化时代婚育行为调查”的在线调查，在全国范围内获得15～49岁的有效问卷23771份，其中，女性18488份，占比77.78%；男性5283份，占比22.22%。本次调查的主要结果如下：

　　一、智慧托育需求状况

　　本次问卷调查通过“您是否有通过互联网、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来照护3岁以下婴幼儿的需求？”这个问题来测量智慧托育需求。调查结果显示，9.02%的调查对象明确有借助互联网、人工智能等数字技术来照护3岁以下婴幼儿的需求，其中城镇的需求更多，达到10.65%，农村的需求较低，只有6.82%；男性需求10.09%，女性需求为8.71%；城镇的男性需求为12.67%，城镇的女性需求为10.10%。从年龄别分布来看，智慧托育的需求主要集中在25～34岁，其中，30～34岁的年轻人群需求最高，为13.61%，其次为25～29岁的年轻人群，为13.55%。总体而言，年轻女性的需求要比男性的高，而年长男性要比年长女性需求高。从受教育程度来看，受教育水平越高智慧托育需求越高，其中有博士学历的人群智慧托育需求达到22.6%，而24.6%的男性博士人群有智慧托育需求（见图 1）。

图1 分性别、分教育水平的智慧托育需求率

　　二、智慧托育应用状况

　　本次问卷调查通过“最近一年您是否使用过数字产品来照料3岁以下婴幼儿？”这个问题来反映智慧托育的应用状况。这个问题的回答只有“是”和“否”。调查结果显示，8.5%的调查对象明确在最近一年使用过数字产品照料3岁以下婴幼儿，其中，城镇为9.58%，农村为6.99%；城镇女性最高，达到9.13%，城镇男性为11.26%，农村女性为7.17%，农村男性为6.41%。从年龄结构来看，30～34岁人群的智慧托育使用率最高，达到15.6%，其次为25～29岁的年轻人群，反而20～24岁以及44～49岁的人群最少。这可能与生育高峰年龄有关。20～34岁阶段的女性普遍要比男性更加使用智慧托育，而35岁以上人群则是男性使用比较多。从受教育程度来看，从小学开始，受教育程度越高，使用智慧托育的比重越高，博士人群最高，为17.3%。不同受教育水平的男性和女性的需求率差异不大（见图 2）。

图2 分性别、分教育水平的智慧托育应用率

　　三、对智慧托育的信任状况

　　本次问卷调查通过“您是否会信任人工智能产品来帮您照料3岁以下婴幼儿么？”这个问题来反映调查对象对智慧托育的信任状况。这个问题的回答只有“是”和“否”。调查结果显示，7.78%的调查对象信任人工智能产品来照料3岁以下婴幼儿，其中城镇有8.2%的人群信任，农村有7.21%的人群信任。城镇男性有11.43%信任，城镇女性有7.32%信任；农村男性有7.55%信任，农村女性则有7.11%信任人工智能产品参与育儿。从年龄结构来看，15～19岁的男性人群拥有最高的信任度，为18.21%，25～29岁的女性信任度为9.65%，是女性所有年龄组中最高的。30～34岁男性为10.18%。总体而言，年龄越大，反而越不信任。到45～49岁人群拥有最低信任度。从受教育程度来看，受教育水平越高拥有更高的信任度，其中博士学位人群的信任度最高，为16.5%，尤其是男性博士人群的信任度最高，为21.1%。

　　四、对智慧托育是否增加托育成本的认知

　　本次问卷调查设置了一个问题即“您觉得人工智能产品会增加3岁以下婴幼儿照料成本么？”这个问题的回答只有“是”和“否”。调查结果显示，31.77%的调查对象认为人工智能产品会增加3岁以下婴幼儿照料成本，其中，城镇有32.67%的调查对象认为人工智能产品会增加托育成本，乡村有30.56%的调查对象认为人工智能产品会增加托育成本。城镇的女性有更高的比例，为32.84%，城镇男性为32.06%；农村女性有32.1%的人认为，人工智能产品会增加托育成本，比农村男性的比例25.53%要高。从年龄结构来看，30～34岁的调查对象有40.72%认为人工智能产品会增加托育成本，是所有年龄最高。女性的比重普遍比男性要高。从受教育程度来看，拥有大学和硕士学历的调查对象具有最高的比例，不过，拥有博士学历的调查对象相比于拥有硕士学历的调查对象有更低的比重。

　　五、结论与思考

　　（一）研究结论

　　本文分析了育龄妇女和同年龄男性对智慧托育的需求、应用、信任及其对托育成本的影响的评估，主要有四点结论：

　　1.将近1/10的调查对象有智慧托育需求，不同人群的智慧托育需求存在较大差异，其中，25～34岁的年轻女性的托育需求率接近28.4%，有博士学历的调查对象智慧托育的需求率接近22.6%。与传统托育需求率超过1/3相比，智慧托育需求率只有1/10，整体上智慧托育需求尚未开发，存在较大拓展空间。

　　2.有8.48%的调查对象已经在使用智慧托育。据国家卫生健康委调查显示，我国婴幼儿的入托率仅为5.5%。这说明智慧托育的应用率要比入托率高。

　　3.约8%的调查对象信任智慧托育，这说明，整体上社会对智慧托育的信任度不高，不过，有智慧托育需求以及正在使用智慧托育的人群普遍信任智慧托育。

　　4.超过30%的调查对象认为智慧托育会增加3岁以下婴幼儿照料成本。不过，这可能与智慧托育发展的阶段有关。通常智慧托育发展早期相关产品和服务的价格相对较高，一定程度上会增加育儿成本，但是随着智慧托育业态日益成熟，育儿成本或将有所下降。

　　（二）对策建议

　　根据上述研究结论，提出如下对策建议：

　　1.大力发展智慧托育新业态。托育数字化和智能化是大势所趋。要积极推动托育服务的数字化和智能化转型，满足智慧托育的个性化和多样化需求。

　　2.加强对智慧托育的理论研究，研究智慧托育与传统托育在内容、形式、载体、手段、主体等方面的异同，研究智慧托育的重点内容、主要方式以及与传统托育的融合方式，加强对智慧托育的国际经验研究，深化智慧托育的中长期发展战略研究。

　　3.降低智慧托育成本，通过对智慧托育企业提供科技创新补贴、税收优惠、土地和场所租赁优惠等措施，鼓励发展智慧托育新业态。（黄匡时，中国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李孜，重庆工商大学人口发展与政策研究中心）